施暖玉抱着小九的身体,过了好久好久,久到小九早已发凉,久到施暖玉的毒素再次攻心。
她才意识到,她自己离死,也不远了呢。
“我还不能死。”
她终于动了动僵硬的胳膊,将小九放下。
“赤风还等着我回去救呢!”
她想着,低头看看肩膀上的伤口,毒箭早已在跌落的时候折断,伤口处黑乎乎的血已经凝固。
“我不能让小九就这么白白死了!”
施暖玉小声嘀咕着,伸手抓住了断在肩膀上的半截羽箭。
“我还要回去给赤风调养呢!”
说着她使劲咬了咬牙关,手上用力,将深深扎入肩膀的断箭给拔了出来。
刺骨的剧痛让施暖玉忍不住大叫了起来:“啊——”
然而并不能停歇,随着断箭拔出,伤口再次崩裂,鲜血再次奔涌。
施暖玉快速取出止血丹药,先服了一颗,然后扯断自己的吉服,将口手并用将伤口捆了个结实。
毒性还在蔓延,她又渐渐感到手脚僵硬,体力不支。
就在这时,身后的树林里传来响动:“在前面,听到喊声了吗?”
“嗯嗯,听着是个女的。
赤焰将军交代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我们快过去看看!”
“一人一鸟都受了伤,应该跑不远,咱们一路跟着血迹追来,应该错不了。”
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夹杂着压低声音的讨论,听上去足足百十余人。
“赤焰!”
施暖玉咬着牙关,拔箭的疼痛还没有消退,毒素还在体内一点点侵蚀着心脉,“他还不肯罢手!”
如今最紧迫的,是找个清净的地方调息运气,把毒素逼出来。
施暖玉抬头看了看周围,山林北侧有一座山峰,这地方她似乎来过,如果没记错,山峰上有一处隐蔽的洞口。
想着,她便回身,将已然化作鸟身的小九抱在怀里,静悄悄的向北面走去。
当她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山峰的时候,手脚已然僵硬,身怀玄晶暖玉的她,第一次感到了寒冷彻骨的感觉。
“也许赤风,寒疾发作时就是这么难挨吧。”
她呵了口气,放下了小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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